宋父额角青筋直跳。
他死死盯着自己的女儿,咬牙道:“你疯了?你明知道我刚把所有资金砸进了海外市场,那边刚有起色,你就要拿走所有股份?至于你和顾乔野,当初两家商业联姻,诗婉心悦于他,我要你把婚事让给诗婉,你死活不肯,现在又要离婚是什么意思?”
宋时好漫不经心地摇晃高脚杯,盯着杯中的红酒晃出细碎的涟漪,语气平淡:“没什么意思,我腻了,她想要,就给她好了。”
“你!”宋父的声音陡然拔高,“你把你妹妹当成什么?你是故意要羞辱她的吗?”
宋时好懒得再废话,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,起身欲走:“做不到就算了,当我没说,我累了,你自便吧。”
宋父见状,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我答应你!”
他迅速在股份转让合同上签好字,继续说道:
“你和顾乔野离婚的事情,等诗婉手术成功,我也会替你办好。”
诗婉心脏病复发,住在医院里每一天都是折磨,他心疼得像剜肉。
所以他没时间讨价还价,只想让小女儿赶紧把手术做了。
宋时好深吸一口气,同样接过笔在放弃移植的确认单上签了字。
最后一笔结束,宋父突然冷笑着嘲讽:“你想和诗婉争股份我能理解,但你不是爱顾乔野爱到没骨气,连他一个接一个的带女人回家都能忍,现在怎么又舍得离婚了?”
宋时好狠狠一震,如鲠在喉。
他明明……也是她的爸爸啊,是那个该在她受委屈时护着她、替她撑腰的父亲。
可世界上有哪个亲生父亲会对自己女儿说出这么伤人的话?
她没有回答,而是起身离开。
直到回到卧室关上房门,才稳住了颤抖的身子。
酒精像潮水漫过意识,宋时好的大脑渐渐混沌,伏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感觉腰间一紧,一双孔武有力的手将她捞进怀里。
男人灼热的呼吸擦过她的耳后,又扫过脸颊。
就在他将宋时好的手腕按在头顶,另一只手探向她的衣襟时,动作却猛地顿住。
“你喝酒了?”
那声音低沉磁性,却毫无温度,瞬间将宋时好的意识拽了回来。
她缓缓睁开眼,撞进顾乔野盛满怒气的眸子里。
他迅速起身坐在床边:“我是不是说过,不准你喝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