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景夜掀翻茶几,珐琅茶具碎了一地。
他眼底覆着冰:“还在狡辩!全公馆只有你房里通了暖气,你当然不觉得冷!”
“我早知你容不得她,接她进门时便说过她无依无靠,你何苦处处针对?莫不是以为做了顾太太,便没人能治你?”
陆慈忆重心不稳,跌坐在茶具碎片上,掌心被割破。
她感受不到疼,只望着顾景夜,他却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神比窗外的雪还冷。
他也知道她是顾家的太太。
可就因为余芊芊说“想从旋转门进顾家”,他便包下南京路最气派的洋楼办纳妾宴,香槟塔堆得比她的陪嫁钢琴还高。
又亲自将东跨院改造成戏楼,连天花板的彩绘都是从意大利请的工匠。
如今,更是不问缘由就为了个评弹女来兴师问罪。
他可还记得,三年前在黄浦江的渡轮上,他指天发誓,说“小忆是我唯一的妻。”
大雪扑在窗玻璃上,陆慈忆盯着他脚边的碎怀表,喉间泛起苦涩。
“那是你心尖上的人,你捧在手里怕化了,我能如何,你才满意?我好歹,是你在上帝面前宣誓要爱护的妻子。”